渐行渐远的诗歌(精选9篇)
渐行渐远的诗歌 第1篇
昨天晚上同学聚会,吃饭加ktv,闹到凌晨快四点了才回家,表面上好像玩得很爽,可是却感觉很生疏。
的同学加朋友,按理说和大家应该无话不说,可是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啥。这个问题我想了一晚上,我想我和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不同人了。
四年的大学生活,彻底的使我与他们走上了不同的路。大家在一起,总是谈论工作的事情,而我一句也插不上,感觉好像特别的尴尬。偶尔他们看看我的手机,发现了okura的照片,刚想跟他们说说这人是谁,却才发现根本就是地球人和火星人在对话。只好笑笑并有点挑衅的来一句“说了你也不认识”。
以前我曾说过,pchan是后知后觉,而我是先知先觉。可其实现在我才发现,自己是真正的不知不觉。自从我回家到现在,虽然偶尔说过怀念大学生活,可是我从来没有说起过怀念和阿屁,老山,小妈妈,奶奶和老大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感觉自己总在逃避,不敢去想起那思念与姐妹们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因为我害怕,害怕自己去回忆那段日子,因为大家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总觉得自己和大家是融为一体的,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自己不属于那个群体。
直到现在我才鼓起勇气想起当时坐在大巴内跟pchan道别的时候心里是多么的难受……此刻心里真的很难受……
渐行渐远的诗歌 第2篇
——题记
1
当我写下我的高中生活这四个字之后就无法再写下去了,我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来叙述它过去完成时?现在进行时?亦或者是现在完成进行时?
我高四了,看到高一新生那稚气的面容会不自觉地忧伤;我高四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够被称作一名高中生。
2
几个月前,我还一直以为,走出了这个校门就很少再有机会再踏进来了;几个月后,我又回到了这里,与这片土地朝夕相对。
当我拖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离开之后的37天,我又大包小包地出现在了这里,真的很滑稽。
3
高四是提前开学的,偌大的校园里只有我们这些目光迷离的高四生。大家各自低头匆匆地行走着,沉默得可怕。
不得不站在另一个角度欣赏这个校园了,怀念那个奔跑了3年的大斜坡,怀念那些阳光灿烂的日子。
4
有时候会不自觉的走到那个熟悉的教室里去,坐在熟悉的座位上,想着那些熟悉的人。
“她们在哪里呀……我们就这样,各自奔天涯……”mp3里,朴树的声音孤独得让人心疼,
我趴在桌子上就那样睡着了,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然后时光倒流到了的夏天,那时我们还很年轻,
可以没心没肺的大笑,然后笑到嘴巴抽筋。
5
那时候刚开学,要整天的军训,班主任在一旁清点着人数。虽然我们一直抱怨着天气有多么的糟糕,军训有多么的辛苦。
但我们还是在享受着这一切。休息的时候会围在一起唱歌,有时还会几个班在一起斗歌。虽然彼此都不怎么熟悉,但是会为了班集体的荣誉而顶着烈日在操场上努力训练着,尽管全身都是汗水,尽管脑袋里已经有星星转了无数个圈……
怀念充满朝气有着阳光般笑容的我们。可是这一切就像是光良在《少年》里唱的“这是我们都回不去的从前……”回不去了
6
高3,我变成了一个乖宝宝,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在高3,我参加了人生中的第一次运动会,400米,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冲过红线的感觉。
然后有了个比我们还像个小孩子的班主任老汪,还有那让我们全班同学崇拜得五体投地的语文老师杨戈琪同志大家在一起,就像一家人一样。停电的晚自习上,老汪会给我们唱“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从中啊”然后全班同学一起“嗡嗡”那场面一个词——和乐融融!高考前的6月3日,我们班的所有老师和同学还一起去‘夏游’在学校后的小河上一起疯,搞得个个成了落汤鸡,许许多多的画面都被照相机定格成了永恒,每当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都会偷偷地掉下眼泪。你们都在哪里啊?
6月8日的下午,当我从考场走出来的时候,不是一切都结束了的释然,而是莫名的悲伤,我看不到自己的路在哪里。
晚上大家在一起疯,彻夜未眠。这是我们这么多人在一起的最后一天了把。
8
我们说着以后就算读大学了,找工作了,都要在一个城市,然后我醒来,看到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我一个。
她们都走了,散落在天涯。
9
这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一场华丽的舞台剧,曲终人散,然后时间的幕布垂下,我们散场,离开。
我们就这样长大了,与曾经属于我们的高中生活背道而驰了。回头看的时候只能看到那些熟悉的背影在点滴中消逝,一点点,一点点地模糊,到最后只能看到那条通往回忆的路,空荡荡的,一直延伸到,世界的尽头。
渐行渐远的牵挂 第3篇
我回到办公室, 拨打了他父母的电话, 电话里传出他妈妈焦急的声音, “孩子, 他离家出走了!这不我刚要给老师打电话说, ”“周日晚上跑出去的, 至今还未找到……唉, 那天晚上在西安读研的姐姐回来了, 询问他的学习情况 (因为来年春天就要中考) 时, 狠狠地训斥了他, 语言可能太重。没想到, 他一气之下就跑了出去。原来我以为他只是一时赌气, 因为之前他一直很懂事。没想到, 这次……”“昨天晚上, 我们连同他的舅舅在城里找了整整一个晚上, 我很失望”“老师, 我先和您说一声, 您也帮我向同学们问问看, 好吗?”“嗯, 好的。你别太急了, 说不定他自己就回来了。我如果问到什么线索, 就打电话给你。”
……
初三, 刚接手这个班, 没想到会遇上这种事, 更没想到一向可爱的、讨人喜欢的他会离家出走。我真是心急如焚, 赶紧找了一些平日与他关系较好的同学询问, 可是他们都是一脸茫然。
这一天的白天, 真是感觉特别的漫长。期间, 再没接到孩子爸妈的电话。直到晚上八点半左右, 我再也忍不住了, 拨通了他妈妈的号码。“现在情况怎样?孩子找到了吗?”我心急地问到。“还没有找到。孩子身上没带钱, 他会在哪儿呢……”电话那头传来悲伤、无奈的声音。虽然听来比预料的略显平静, 但是一个母亲牵挂孩子的心, 我们都懂的!可能她也不想让我太担心吧。
阿盈的妈妈, 曾经接触过几次, 因为她的女儿曾跟我上过两年学, 做妈妈的她, 尽管生活在农村里, 但她人比较外向、乐观, 出身读书门第, 很通情达理, 易沟通, 很关注孩子的学习, 要求太高。这一点, 从平时与阿盈的闲聊中, 我也略知一二。我也只能安慰道:“嗯, 再找找看。我听同学说, 他有时会悄悄溜去网吧上网, 不知会不会去网吧了?因为, 网吧包夜的话, 就可以留下来了。”“老师, 不瞒您说, 我们所有的正规网吧都快踏遍了也毫无他的足迹。我估计他可能去那些黑网吧了。”“黑网吧?”我心里愣怔了一下。这可怎么找呀?所谓黑网吧, 就是那些偷偷摸摸开着的游艺厅, 为了赚钱, 真不知毒害了多少青少年!这通电话, 仿佛让我往深渊方向又踏近了一步……当时的我就只是在电话里安慰了他妈妈, 自个儿却呆家里狂担心, 真是一夜无眠!
深秋的早晨, 寒意阵阵, 踏着脚下凋零的片片落叶, 听着叶子碎裂的声音, 仿佛整个世界也一起凋零了。星期二, 怀着一份复杂的心情, 再次来到教室清点人数, 督促孩子交作业与做值日。眼光再次扫到那张空着的座位——第二排第一张, 心, 不由地一紧。看来, 孩子还未找到!终于, 周三晚上八点钟左右, 我接到了阿盈妈妈的电话:“老师, 孩子找到了!在XX新村一家偏僻的黑网吧里找到了……”接下来的话, 我几乎没听清, 也记不起来了, 只是记得这两句。“唉, 终于找到了!”我的内心里一声叹息。“嗯, 找到就好。孩子没事吧?这两天在外面肯定很苦, 天又冷, 你们别再打骂他了, 对他好些吧。”我用商量的语气说着。“好的, 老师您放心吧。我们明天会让他来学校的。”阿盈妈妈爽快的说道。
几日的不眠, 已让我身心俱累, 今晚, 我感觉如释重负。孩子找到了, 真好。可是, 情况远没有那么简单!周四的早晨, 我终于见到了他, 可是, 还是那个他吗?头发有些异样, 不再是之前清爽的学生头, 显然, 已经烫过了;衣着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穿得成熟了些, 与之前的小男孩服饰相去甚远;还有, 那目光, 当我看向他的时候, 他也有些闪躲, 而不似之前的纯真对视。这一切, 怎么会发生的那么快?我的内心里真是很无法接受。可是, 在与他沟通过后, 我也发现, 既成事实, 只能无奈地接受了。
“老师, 对不起了!让您担心了。我也知道我妈妈是为我好, 爱我的。可是, 从小她就说了算, 我怎样做她也不满足。其实, 我在小学时就已经很不听话了, 那时是爸妈压着, 所以还算平稳。现在, 我长大了, 这次, 我也反抗了爸妈, 我有自己的想法……”阿盈一股脑儿地说着。我听出来了, 他觉得自己长大了, 不再受爸妈的掌控, 他要独立, 要自由。可是, 他所谓的独立与自由是什么呢?我看出了他的迷茫。他叛逆, 他去网吧打游戏, 他去结交一些不良的少年!当时, 我就安抚了他几句, 让他安定于学校, 安心于学习, 谨慎交友, 其他的少去考虑, 毕竟明年面临着艰巨的中考任务。当然, 处于青春期的少年, 具有一定的逆反心理, 甚至叛逆性格是正常的, 关键在于教师或家长的正确引导。班主任是教育者、学生的领路人, 只要我们的班主任做学生的有心人, 触摸到学生心灵, 洞悉学生的心理, 对学生的教育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 持之以恒, 和风细雨, 就会润物无声。
之后的日子里, 我也找他谈过几次话, 他对我的态度一向是很好的, 我也相信他经历了这次一定会变好的。因为我清楚地记得他很认真地和我说过一句话:老师, 你是教过我的老师中我最喜欢的一个。
后来, 经过几个月的努力, 尽管成绩不理想, 但也提高了不少, 终于在中考的时候考入了一中。为此, 阿盈的妈妈多次要感谢我, 都被我拒绝。终于在教师节的前一天, 我高兴地收到阿盈的短信“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老师谢谢您!”我心中的喜悦溢于言表, 眼前仿佛出现他瘦瘦的高高的身影
渐行渐远的“淫祀” 第4篇
二○一五年六月十一日,农历四月廿五。这一天骄阳似火,气温达到三十八度。在庙内一同用过午餐之后,福州仓山首山村的游神队伍从魁峰胜境鱼贯而出。队伍里首先出现的是写有“首山魁峰胜境”“高盖山妙峰寺”“天仙府五位灵公”的一对大灯笼,其次是一对黄旗锣(前锣后旗挑在肩上),一面双人抬大鼓,鸣锣鼓开道作为前导。随后是“肃静回避”“禁止喧哗”执事牌两队,彩旗之后是竖式衔头旗一面,上书主神名号。这些模仿旧时官衙的仪仗并非全部,后面陆续还有手持钢叉、身穿古装的兵将一队;手持长竹板、身着红黑衣、戴大帽的皂班一队,都是昔日官府的标配人员,而今只能在各地的出巡场合中重现。这是游神中最耐人寻味的一件事。这些人平时可能是快递小哥,是大学生,是饭店老板,在这时候却只有一个统一的身份:神明的部属。
庙会场合少不了的是音乐,这场游神一共有五支相关的演出队伍,依次是军鼓、腰鼓、十番、高跷和京鼓吹,有传统的福州音乐,也有晚近的流行音乐。这些演出队日常被各种庙会及红白喜事雇请而生存下来,这是良好的民俗生态的表象之一。在鞭炮声中锣鼓破开迷雾,随后就是各种乐声由远及近,既有《一枝花》《上酒楼》等经典榕腔曲牌,又有下里巴人最爱的DJ舞曲,初听时混乱不堪,其实细想却有章可循。有些鼓吹足以振神的声威,有些歌舞足以娱人的耳目。庙会的核心,还是离不开“人神共乐”这四个字。
游神的主角是神像,首山村充分展现了福州神像繁多的风格,一共有九尊塔骨(一种竹骨的空心神像,套在人身上行走)和十一尊坐像一起出巡,还有可以顶在头上出巡的一对小塔骨(类似大型木偶),总计二十二尊。塔骨的设计初衷是让人充当脚力扛行,因其神格较低不可坐轿出巡,只能步行为主神前驱。首山村的塔骨分别是一对童子行态的孩儿弟、戴清代兵帽的保长公、一对黑白无常样貌的七爷八爷、一尊金面将军、戴乌纱帽的家将、巡按司、典事,而那对小塔骨是枷锁二将。这种设置不仅反映了官场的下属之繁,还对应着昔日的“部曲”,足见福州民俗受官场浸染之深和传承有序。或吐长舌吊双眼,凶神恶煞;或长髯及胸,指挥若定,这些塔骨不仅身份上模仿官场,在形貌上也各个不同,颇接地气,也难怪福州人总存着一种微妙的心态,认为巴结他们比巴结主神有时候还容易一些呢。
而那十一尊坐像,同样是尊卑有序,主次分明。首先是五帝下属的总管爷,然后是南天照天君所辖的周刑部,再后是五帝的良愿司,这些和之前那些塔骨一样,属于官吏阶层;而后是五帝之首张大帝的世子,东岳泰山康都统和照天君这两位不属于五帝系统但同样为首山村所信奉的神明轿子紧随其后;最末才是五帝,依张钟刘史赵倒序排列,青面獠牙、鼓面暴睛。主神张大帝,待遇最为尊隆,不仅有一面横向的衔头旗在前开路,京鼓吹班也是随轿而行的。每尊坐像身后都有掌扇和伞盖仪仗随驾,还有小锣开路。每尊神像前香烟缭绕,不时停下来让信众换香,插三支香进香炉,同时把之前香炉里的香请三支回家,这就完成了香火的传承,这让游神不仅仅是路过家门,还将火种传到了千家万户。
游神的氛围很感染人,即便是在热辣的暑天,也有那样多的人顶着烈日、肩披着毛巾走了出来。漫长的队伍甚至一开始就把一辆公交车堵得动弹不得,沿途鞭炮震天,家家户户持香出迎。老人们边看边回忆往昔盛景,而小学生也在下午上学的路上停下来好奇地观看。这是首山村一年一度的嘉年华。然而这场游神也有一些遗憾之处:大多数原本应当扛行或用轿子抬行的神像,都采用推车前进,甚至原来一人可以顶完全程的小塔骨,今年也站上了推车。原本,塔骨的行进带有手臂的惯性摆动,对真人的模拟引人入胜;轿子由众人抬行,是一种虔诚之举,也是一种同心戮力的象征,即便从感官上也更加好看,可如今除了张大帝和张世子,其他的坐像都在铁皮顶轿子里被推行,气氛真是寡淡了不少。
由于下午还要上班,加上察觉天色有异,笔者在跟了一小时左右后选择了冲破一挂挂接驾炮的拦截离开首山村。刚刚上首山路的时候,身后的锣鼓声也由远及近,紧接着是几声雷响,似乎有小冰雹砸了下来,这是一场猝不及防的暴雨,我不禁为首山村的游神队伍担忧,因为他们刚刚走到大路上,往回避雨已经是来不及了。后来朋友给我发来照片,首山村民们面对突如其来的暴雨,把有铁皮遮盖的推车连同里面的神像扔在雨里,自顾不暇地躲雨去了。等到雨小了,他们冒雨完成了未竟的路程。
二、福州和五帝信仰
在福州,端午在传统上不仅仅是吃粽子划龙舟,还是一个重要的祛除瘟疫的节庆—雄黄酒、香包是用来祛除五毒的,甚至划龙舟也有研究者认为是越人传统的水上祭典。在福州,端午习俗别具特色,五帝信仰与“五”这个数字息息相关。
五帝是福州广泛信仰的地方神,又称为五灵公。世传为张、钟、刘、史、赵五书生,听到鬼卒往井里投毒谋杀一半福州人的阴谋,投井饮毒水示警,为民捐躯,感动上苍而成为瘟部尚书,掌东西南北中五瘟,其形貌或三眼或鸟嘴或青面獠牙,呈五种脸色,间或有象征中毒的金斑,可谓凶神恶煞,是故福州俗话有“五帝面”一词形容人面貌凶狠。
五帝具有非常显著的驱瘟神职属性,镇五方,掌五瘟,抑五毒,白龙庵的龙舟头下方还有一印章写“五疫五德灵公”,而端午是重五,又是疾疫大兴之时,五帝自然受到尤其的重视和尊崇。到五月,各地龙舟纷纷下水,在龙舟头边上插上一支香,燃放鞭炮,写有主神名号的龙舟就集中向光明港等地划行准备参赛,像汤涧这样的宫庙,会请出五帝神像到内河边观看自己的龙舟出航。一些宫庙如复初庵会煮午时茶给香客赠饮祛病。还有一些地方会在五月前后举行五帝出巡。上文提到的首山村便是一例。
首山村的头号名胜,是村南高盖山上的妙峰寺。妙峰寺肇基于北宋建隆元年,初名高盖院,后世屡有兴废,在这一过程中融入了五帝信仰成为神佛合祀的寺庙,而首山村魁峰胜境的五帝就是从妙峰寺分香而来。历史开了个小玩笑,在“文革”之后复建的妙峰寺中五帝信仰已完全让位于佛教,然而首山游神时的旗帜却仍然大书“高盖山妙峰寺天仙府五位灵公”的衔头,同一寺名下就有了佛教和民间信仰两大派。首山村游神前,也要依例到山上的妙峰寺请香炉到村中庙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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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比暴雨更无奈的现实
这绝对不是笔者近年来旁观过的最精彩或者最有氛围的游神,但这是最引我深思的一场游神。首山村位于福州南台岛高盖山北麓,附近沿首山路有江夏学院、福建警察学院、福建船政交通技术学院、福州职业技术学院等众多院校,再往上则是因福建师范大学而兴的“学生街”。这是福州较早形成的一个大学城,得天独厚的首山村就成了租房旺地,村民靠收房租赚得大发,也不那么热衷于种地了。据二○一二年的统计,首山村常住人口一千五百余人,而外来人口却达到了三千六百多人(实际远不止此);村集体收入二百八十五万元,主要来源是房屋、店面出租。
这样的城中村,不仅在福州比比皆是,在全国范围内也是司空见惯的。它们本身能够提供的工作机会有限,所以必然导致本村人口外流、外来人口栖身其间,以本村视角来看,老人和小孩留守,中青年外出的“空巢”现象已成现实。事实上,倘若不是首山村已经靠近高盖山,道路到了这里成了断头路,以及高盖山另一侧的军用义序机场有限高要求,它大概早已淹没在城市建设、房地产开发的浩浩洪流之中了。
考虑到这样的先决条件,似乎找不到理由来苛责首山村民的选择。设身处地想,暴雨来袭时,他们必须在短时间内有取舍,选择把有铁皮顶的推车留在外面而保护无遮挡的轿子,是不得已之下的应然。至于推车一事,简单算一笔账:一尊神像若推车只需要两人便可完成;而如果抬轿则需要四至八人(还没算上换班的),一人抱香炉,一人打锣,掌扇伞盖各一人,还要一人携带两条板凳以便停轿休息,每轿需用至少十人。塔骨若是扛行,则需要三人左右换班为宜,香炉和锣也需专人。对于神像较少或者人丁兴旺的村落,这并不会成为负担,然而像首山这样神多人少加上年轻人外流的村,在上班时间找出几百名适龄男丁实在是勉为其难。当然,可以采用其他的方法,如雇用工人,或是少出几尊神像,这也各有弊端。首先雇工人金钱开销较多,其次按照一般的传统,至少主神必须是本村子弟来抬,这是应有的义务。其次是少几尊神像出门不符合古来习惯,首山的村民不愿这样做,所以,他们宁愿花钱去特制推车来完成这个任务。
和暴雨一样令人无法逃避、只能忍痛割爱的是当前城市化进程造成的传统衰落。倘若福建人对传统不是那样执着,现在此类活动恐怕像全国许多地方一样,被现代化所冲击,最终在历史长河中消逝,仅能从文献中管中窥豹。
四、淫祀与“明末大瘟疫”
在历史上,五帝信仰曾经遭受过更为强烈的冲击,却并没有倒下。
在士大夫视角为主的笔记和地方志中,福州民间信仰,及其盛大的祭祀仪典不啻为屡禁不止的“淫祀”。所谓淫祀就是不合朝廷祀典的祭祀,像关帝、妈祖等早已被列入朝廷祀典,屡有敕封,士大夫对此自然不敢有贰话,而对于没有列入祀典者,就可以从腹诽直接迈进下一个步骤。有趣的是,这些“黑材料”在数百年之后,竟然成了民间信仰溯源的宝贵资料。因为,笔杆子是握在读书人手上的。
士大夫抨击“淫祀”,有多方面的理由。像万历年间福州著名文人谢肇淛在《五杂俎》里的表达就很简单明快—知识分子在智识上有优越感:“闽俗最可恨者,瘟疫之疾一起,即请邪神,香火奉事于庭,惴惴然朝夕拜礼许赛不已,一切医药付之罔闻,不知此病原郁热所致,投以通圣散开辟门户,使阳气发泄,自不传染。而谨闭中门,香烟灯烛,莙蒿蓬勃,病者十人九死。即幸而病愈,又令巫作法事,以纸糊船送之水际,此船每以夜出,居人皆闭户避之。余在乡间夜行,遇之则径行不顾;友人醉者至,随而歌舞之,然亦卒无恙也。”
谢指出的信巫不信医,确是南方地区古来积弊,然而在现代传染病学肇基之前,不论东西方,对于传染病的病原都一无所知,谢说的通圣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权宜之策。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面对瘟疫,普通百姓只能继续以“纸船明烛照天烧”的方式进行送瘟仪式,并对各种各样的神明祈禳以求自保。
这其中五帝以其显著的驱瘟属性受到民众的高度青睐,但因为其没有列入官方祀典就“僭号”为帝,却身份成疑—一直以来,有人认为五帝是水猴、水鸟、蛤蚌、鲈鱼、水蛙五怪所化(如《闽都别记》就是采用这种说法),或即著名的五通,因而历史上常被列为“淫祀”即不合礼法的祭典,受到诸种打压,但在民间,五帝信仰顽强地生存了下来。但普通群众才不管那么多。在福州科举昌隆的同时,明代中后期越来越多的五帝庙被建起,而送瘟也愈演愈烈,在崇祯年间那场席卷全国的大瘟疫中,福州自然不会甘居人后,以“全城若狂”的精神开启了史上最大规模的送瘟大行动。
清初笔记《榕城纪闻》记载:“崇祯十五年壬午二月,福州疫起,乡例祈禳土神,有名为五帝者,于是各社居民鸠集金钱,设醮大傩。初以迎请排宴,渐而至于设立衙署,置胥役,收投词状,批驳文书,一如官府。而五帝所居,早晚两堂,一日具三膳,更衣晏寝,皆仿生人礼。各社土神参谒有期。一出则仪仗车舆,印绶笺简,彼此参拜。有中军递帖到门、走轿之异。更有一种屠沽及游手之徒,或装扮鬼脸,或充当皂隶,沿街迎赛,互相夸耀。继作绸绉彩舟,极其精致,器用杂物无所不备,兴工出水,皆择吉辰,如造舟焉。出水名曰‘出海’,以五帝逐疫出海而去也。是日,杀羊宰猪,向舟而祭。百十为群,鸣锣伐鼓,锣数十面,鼓亦如之,与执事者或摇旗,或扶舟,喊呐喧阗,震心动魄,当其先也。或又设一傩,纸糊五帝及部曲,乘以驿骑,旋绕都市四围。执香随从者以数千计,皆屏息于烈日中,谓之‘请相’。及舟行之际,则疾趋恐后,蒸汗如雨,颠踬不测,亦所甘心。一乡甫毕,一乡又起,甚而三四乡、六七乡同日行者,自二月至八月,市镇乡村日成鬼国。巡抚张公严禁始止。”
然而糜费大量金钱的送瘟活动治不好传染病,也扭转不了李自成起义军因大瘟疫而兴最终断送明朝江山,更改变不了清初的饥荒造成人口锐减。顺治四年福州暴雨成灾,造成了大饥荒,甚至出现了人相食的场面,相关的记载也出现在上述的《榕城纪闻》中。
五、屡禁不止的“顽固淫祀”
官员们禁止五帝信仰不仅仅是基于前述的士大夫立场,也不仅仅是打击消耗无厌、神棍借迷信敛财惑众的陋俗,还有一点是,深受官场文化熏陶的福州百姓把五帝等诸神的仪仗等物做得比地方官员的还要像样,甚至迎面相遇而不避让,对着官轿鸣锣喝道,这已经是挟淫祀而抑官威了。据《福州府志》载:“国朝康熙三十九年,知府迟惟城毁五帝庙,撤其材以葺学宫,民再祀者罪之。”结果又怎样呢?“乃迟卒未逾时,而庙貌巍然,且增至十有余处,视昔尤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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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传说中,清代的五帝庙曾遭到多次禁毁,结果人民群众用若干种奇妙的方式将五帝庙改头换面,从而逃过一劫。其一是改为武圣庙并奉祀关帝于其中,并编造“刘关张三帝,张帝(五帝之一)居中”的说法,以官方祀典作为幌子。其二是将五帝庙同时供奉观音(所谓“拆五帝庙,起观音亭”)并改庙名为庵或寺,用佛教来作掩护;或将五帝作为佛寺的护法伽蓝供奉起来—首山妙峰寺就是这种情况,故而福州对部分神有“神头佛尾”一说,其中就包括五帝。就以这样的手段,众多五帝庙并没有在禁毁的浪潮中被波及,禁令日弛,盛大的游神祭典和出海仪式又继续进行,虽然和明代的风俗已有不同,纸糊的五帝及部曲已经改为我们在首山所见的“塔骨”,而一日具三膳也改为沿途设宴。这种疯狂的场面引起了美国公理会传教士卢公明(Justin Doolittle)的兴趣,在他的著作《中国人的社会生活》里有详细的描述,其观察之入微,甚于本地士大夫远矣。
“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文化大革命”让中国民间传统遭到了巨大的打击,神像被毁,寺庙被改作他用,五帝庙也在劫难逃。但春风再起时,民间信仰以其顽强的生命力,将旧有的仪式恢复如初。八家将继续为五帝出巡开道,市区依然举行着出海仪式,五帝宫庙甚至乩堂(附体降神场所)都推陈出新,在熟悉历史文献的人看来,这是一次难能可贵的昔日回响。但看过首山村的游神,我们就知道,这种传统的维系,在今天遇到了怎样的困难。
缺乏大瘟疫时期生命受到威胁时候的驱动力,又缺乏农耕时代合族聚居的前提条件,现在的乡村祭典已经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大量的宫庙不再出巡,而出巡的时候民众自发的祀宴也逐年减少。更有甚者,如果整个古村被拆迁,村民住上高楼,那么和以前一样举行走街串巷、抬轿进老宅“吃宴”的游神就可能完全没了。若是拆迁后异地安置,恐怕连回到原来的庙去看看都成了问题。
六、科技抗瘟和“保平安”心理
当下有一种类似古代士大夫的观点,经过了巴斯德、科赫、弗莱明、屠呦呦等科学家的不懈努力,在全球医学界的共同奋斗下,人类已经消灭了天花这样的烈性传染病,对其他传染病也有了行之有效的防治和研究手段,对抗瘟魔的战役必然以人类一方取胜告终。因此,既然知道传统仪式对瘟疫起不到直接的抵抗作用,甚至是加速传播的途径—据《疾病史的区域研究—以近代福建鼠疫为例》载:“一九三五年政和县发生鼠疫,‘一般迷信家求假神、问仙佛、做道场、建清醮,迎瘟灾,无不尽迷信之能事’,常布乡‘有百余家人,鼠疫起时,迷信佛事者自亦忙于道场之建设,然道场未毕而首事人已死过半矣’。一九四一年泉州鼠疫猖獗,民众在鼠疫面前束手无策,只好乞求神灵,演戏酬神之类活动在各疫区盛极一时,由于‘疫区的交通并没有断绝,反而因演戏之故倒反吸引着许多人向那里流去’,这不啻为鼠疫传播增加了新渠道。”因此,在医学昌明的现在,传统以驱瘟为内核的祭典可以悉数摒弃。
然而这种观点没有考虑到的现实是,当问及举行游神等仪式的目的时,大多数参与者的回答并非是“时疫大兴,禳灾驱疫”,而是更偏重心理层面的“保平安”。他们并不拒绝现代医学(尽管现今向乩童求医问药者也为数不少),已经很难把祭典当作抵抗疾病的唯一途径了。这是与明末大瘟疫时期的最显著差异。现在举行祭典的动力,更多的是心理需要和传统习俗,以及借此维系整个村社集体。游神资金需要众筹,举办需要各家提供人丁,路线规划需要各家配合,这就是以村社为单元的“群体记忆”项目。而在当今的环境下,许多村社已经有心无力了。
也有一些社群显示了更强的韧性。夺胜魁原为闽江三县洲的庙宇,解放后全岛居民被迁出,在纪念移民六十周年时,夺胜魁信众举行了一场“出海”仪式,长达数米的纸扎大船出现在市区道路上,前方是如意整兴堂的八家将开道,还有众多神轿同行。但仅仅过了一两年,由于苍霞片区旧改,福州市区仅存的八家将馆如意整兴堂的活动地也被拆迁,另觅地址还需时日。
当瘟疫和“淫祀”渐行渐远,当今硕果仅存的传统祭典,仿佛从古人的笔记和地方志中走出,但又仿佛要再次走入不再出现一般。我们还需要这样的古俗吗?恐怕两千五百年前的孔子已经回答过这个问题了:“子贡欲去告朔之饩羊。子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
渐行渐远的经典散文 第5篇
“十一”没事儿,决定把家里彻底地整理一下。拉开壁橱的玻璃门,想把那些旧照片归归类。现在人们大都不洗照片了,一来是拍的太多,洗不过来;二来,人人都有手机或者电脑了,想看打开就能看,根本不用非洗不可了。
我把它们拿出来有厚厚的一摞,一张张摆开在书桌上,不料好多照片都粘在一起,有好几张已经完全模糊,什么也看不出了。可能是夏天多雨,而我又疏于收拾,散乱地放在格子里,返潮了。小心地把它们一张张解开摆好,很有些心痛的摩挲着。那曾经都是我非常珍视的照片,有的甚至还很有纪念意义,而今却什么也没有了,只留下模模糊糊的一团色彩。一面不停地慨叹着,一面把其余的仔细晾晒在阳光下,一起晾晒的还有几本发了霉的书。
折回身整理书架。书架上也乱糟糟的,甚至有了灰尘。最上层还放着一卷东西,居然是儿子的奖状。拿过它们轻轻地平展开,有的甚至已经断作两截,有的破损严重。我找出胶水,将它们一张张粘贴好,然后按时间顺序重新整理保存。我特意认真数了数,小学和初中9年共有38张,高中三年5张。另外还有几本高中的获奖证书,有市高中理科基础知识竞赛一等奖、全国奥数竞赛省一等奖、化学竞赛省一等奖、全国奥数竞赛二等奖等,这些奖状和证书见证了儿子的努力。他的这些奖状一张也没有张贴过,一开始是不想培养他的骄傲情绪,后来偶尔想贴时,儿子又不让了,他说不想看着它们止步不前。想想也是,成绩再好它代表的也是过去,倘若因为一点儿成绩而沾沾自喜,而丧失斗志,未来恐怕会输得很惨。所以它们一直被忽视着,现如今再来翻看,心里竟然泛起隐隐的自豪和幸福。
有些累了,上会儿网稍事休息。屈指算来,这兴趣也已经有些年头了。刚开始纯粹为了工作,后来因为好奇通过查找加了第一个群,有了群却不会说话,看别人在里面聊得热火朝天,自己却一脸茫然。有人打开小窗口主动跟我打招呼,还拉我去他的群,于是又有了生平第一个网络好友。有了好友和群,接触的人逐渐多了起来,网络在我眼前打开的是一片全新的五彩斑斓的世界,我渐渐爱上了它。但是那时我并不写字,偶尔和好友们聊聊天,转篇日志,觉得这样的业余生活也蛮有意思的。直到有一天引起了老公的不满,虽然我知道他误会了我,可是我依然愿意尊重他的意见,删除了好友。
再后来学会了玩农牧场,也开始试着写几个字。因为上面的原因,我不再上线,也很少加好友,加友的前提是看TA的空间。几年里,许多人由近而远,也有许多人由远而近。有的人一直一路同行,有的人相伴了一程又互道了别离,有的人却只是擦肩的缘分。直到现在,我已经基本不上线聊天,进空间只为了写点儿文字,读点儿文章,网友似乎愈来愈多,只是我再也没精力和朋友们说笑玩闹了。而留守在我身边的朋友们,却没有因为我的怠慢和疏离而离开我,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文字,能在文字里相聚、畅叙、取暖,已是幸福,已很满足。
在QQ列表里,有个好友叫渐行渐远,他是我最早的好友之一。我们经常聊天,大到工作和未来,小到今天吃了什么饭等,无所不及。他的诗写得不错,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很少写东西,我们也很少交流了,但是他依然在我的列表里,偶尔还会看见他的足迹。记得有一次我曾经打趣他:你不该叫渐行渐远,听着就好像要远离的样子,叫渐行渐近多好。忘了他是怎么回答的,只是有一种落寞的感觉挥之不去,直到现在,似乎他还在,似乎再也未曾出现过。其实像他一样的好友还有很多,一直在,却仿佛一直在渐行渐远着。
一直想买条牛仔裤,一直未能如愿,不如趁着现在去转转吧。不觉又逛到了魏的店,我以前写过她的,她用一个女人孱弱的肩膀和坚强的心给植物人的丈夫和年幼的儿子撑起了一片晴空,如今她丈夫早已过世了。看到我,她笑意盈盈地迎上来,热情地寒暄着。曾经她的脸上写满沧桑和疲惫,现在却找不到一丝倦怠的影子,眉梢眼角满含着从容和愉悦。她告诉我,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那些痛苦,那些眼泪,那些烦恼,那些操劳,都随着他的离去而消散了。“我为他做了我能做到的一切,他走得很安详,我也了无遗憾,心里很安宁。我现在一个人过得很好。每天忙完了回到家,轻松上网,看看自己喜欢的东西,做点儿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很充实,很满足,很幸福。我知道,这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是啊,一切都会成为过去。比如那些美好的照片,记录着那么多幸福珍贵的时刻,可是终有一天会淹没在岁月的`长河里;比如那些辉煌的过去,相比现在的你,是不是正在变得日益模糊和淡化呢;比如网络里来来去去不停变换的面孔,纵使曾经无话不谈,也终抵不过岁月的日渐消磨;再比如那些曾以为无法忍受的切肤之痛,在时间老人的抚爱下,竟自慢慢恢复如初。
渐行渐远的高中作文 第6篇
我走在古寺后院的长廊上,青石铺就的小路有些斑驳古旧,却是这千年古寺的不变之处。
在繁荣昌盛的唐朝,寺前香客络绎不绝,那风吐流苏的雕梁画栋,好鸟相鸣的绿树繁花让这座寺庙尽显神秘。每逢夏风飘转,菡萏盛放,无论是布衣百姓还是达官贵人,心怀虔诚,纷纷朝拜。老方丈细捻银须,轻捧茗茶,驻足在古寺阶前,看袅袅檀香中的潮起潮落,盛衰荣辱。
那是一种文化的传承,文明的待续。却是韶华亦转,倏忽间,一梦回现实。古寺拥有千年历史,国家将其列为重点保护对象,当地政府便借此机会大干一番,将古寺重新包装了一下。原先充满婷婷芰荷的小池已入驻了各游船划艇,那些葳蕤茂盛的古树穿上了各式广告牌,又有几座新的雕刻摆放在门前,与古寺的老旧有些格格不入不过,依然还是游人如织,香火茂盛。变的只是人们身上不再如多年前的虔诚,他们的信仰变得非常现实,他们的捐赠了更多的钱财,却意在以金钱求实惠,谋发财。
很少有人在当今快节奏的时候中停下脚步,将文化装在内心。他们太急躁,将文化的内涵和精髓早已变味,附上现代的标签,将文化渐渐遗忘在尘埃里。
当初那些虔诚的心,肃穆的人,守着文化的时代已经离我们越来越遥远。只是现在成了一些功利的心,冷漠的人和跌落在物质利益的时代,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渐行渐远的高中作文 第7篇
可越见不到心中越发想念。记得在十一岁的时候,往事的美好时常会重现脑海,我和爷爷一起去田里摘菜。我当时力气还很小,连根萝卜都拔不出来,只要爷爷看到我在拔萝卜,就一定会过来助我一臂之力。我们摘桔子时,他总把桶放在我的脚边,他自己却摘下几个就要跑过来把桔子放到桶里。爷爷的体贴在那时是多么温暖我心啊!虽然弄的鞋底全是泥,我也没有丝毫不高兴。把萝卜拔出来后,奶奶把它洗干净后,切了片,做了盘菜。现在回味起来,那是满满亲情的味道!
现在作业越来越多,就算是课外班都有一本初一的课外教材当作业。就算你做作业很快,假期也要十几天才能写完全部作业,再加上有其它课外班穿插其中,我更没有时间看望爷爷奶奶了,更别提与老人们一起“干农活”了。
有时候我也想去爷爷奶奶家里玩,可是他们也有事情要忙。当期末考试后,我也会给他们打电话报个喜,可是却很少见面。
布鞋,渐行渐远的温情之舟 第8篇
这两行脚印便使人想到布鞋了那浩瀚如海的高原之上, 承载了一个又一个年轻力壮或年迈佝偻身躯的叶叶小舟。这些小舟遵循着天时与人命, 白天漂浮在黄土海面之上, 吆喝了大鱼小鱼般的牛羊群去放牧, 夜晚时, 它们则停泊在主人的梦乡边, 男主人女主人睡在炕上, 男布鞋女布鞋睡在地上, 一样酣然。又或者, 它们紧紧跟随在犁铧翻卷出的波涛之后, 再一次播撒下粮食种子。
男子们的布鞋多是黑色。早些年, 乡村的人们尚且生活在虽然清贫但不乏典雅的年代, 这些黑色的布鞋上都曾被装饰了花纹。妇女们在丈夫能穿出去展示的布鞋上用针脚争奇斗妍, 雍容优美的云勾子图案从容地舒展在鞋头鞋帮, 再用规整严谨的城墙垛子图案饰了边儿, 对一个男人倾注的感情在匀称的白色小针脚中被种植繁衍。高大威武的城墙垛子之上云卷云舒, 她们的丈夫穿着这样的布鞋, 就是一家之主, 一城之主, 连他行走的脚步都被赋予了宛如云朵般轻松自由的祈愿。甚至, 连细节末梢也考虑周全, 脚后跟的那两处和布鞋相依的地方, 她们也要用绣满白色枝蔓的半圆形绣片缝在袜子后, 一样细致动人。
时间逐渐洗褪了旧时妇女们在男子的布鞋上所寄托的种种情愫, 那些细如蛛丝一般的线条似乎逐渐融化并渗进了黑色的鞋面中再也无迹可寻, 男式布鞋只留下一面面肃静的黑, 样式也变得简洁。同时, 那些长袍马褂、瓜皮帽、大裆裤以及走西口的脖铃声也一并销声匿迹在城镇吹来的现代风尚之中。
女人们对美的敏感更为显著一些。当男子们的布鞋尚且飘着云朵时, 她们的布鞋一律盛开着繁花。男为天, 女为地, 天地之象, 阴阳之分, 在更接近生活本质的陕北乡村中如此优雅地展现出端倪。成亲时, 女子们的那双婚鞋娇艳欲滴, 朱红的底儿上, 女儿家的心思被小心收拢成莲花、牡丹、梅花、桃花, 有的还欲语还休地在水绿的枝蔓上点缀了小小的果实, 几乎要让人嗅到新媳妇心中清幽淑惠的香气了。
但如昙花一现, 这双婚鞋很快就被置入同样漆画得鸟语花香的木箱内, 仿若两片红色花瓣回归花海般安静。至此之后, 女人们拜祖、上坟、下地都有着不同颜色的布鞋, 蓝色的端庄、粉色的温婉, 或用碎花布层层叠叠堆砌出足够的耐实, 这些布鞋们仍然点缀着莲、梅、牡丹的秀雅, 却已是一种只占据一小部分鞋面的更加含蓄收敛的表达。
随着男子们的布鞋成为净面, 女人们鞋子上那些花蔓也终于凋谢, 她们的鞋面演变成了新式的红条绒或条呢布, 有的则同男子们一样把自己的布鞋面也做成黑色。究其原因, 大抵是女人们开始愈来愈多地参与生产劳动, 旧时那些典雅的颜色已无法经受土埂田畔的磨砺。只偶尔有未嫁的小女子让母亲或姨娘给自己的布鞋两侧缀两朵桃红三枝翠绿, 为的只是一种小小的娇媚与俏丽。但女子们红布鞋的美依然夺目, 哪怕只是穿着没有任何装饰的红布鞋执拗娇憨地站在露水地中, 也有酸酸的荡人心旌的词曲为了这红布鞋唱将出来。
只有布鞋中的鞋垫作为附属物竟一直完好地保存了下来。鞋垫上依然花红柳绿、鸳梦鹊飞、蜂蝶奔忙。布鞋成了围墙, 女人们把流淌在血液里的天性和欢欣全部移植在了这围墙内的两畦花圃中。男人们走亲访友时, 脱了鞋子上炕与主人家吃菜喝酒, 那家窑里的女人们便会在上菜的间隙盯着地下这男人布鞋内的鞋垫, 有时惊艳了, 便在心底默默描摹了鞋垫上的图案, 有时淡定了, 便不免把为这男人做鞋垫的女人小瞧一番。空闲时, 她们更是热衷于交换鞋垫纹样, 遇到性灵手巧的女人, 往往要磨缠着让人家画出诸多花鸟鱼莲来留给自己, 自己又用蓝色印纸复制给其他姐妹旧时繁华在鞋面罗裙上的种种娇艳与灵动, 复以另一种形式灿烂茂盛在乡村之中。
所有的这些布鞋, 总是由勤俭持家的母亲们拾掇出已破旧得不能再穿的衣物制成再近些, 也有把白色的面口袋浆洗干净并剪开, 再用自己制的浆糊把布头一层一层平展展地粘合抹匀, 然后在炕头炕干, 或是摆放到通风干燥的地方阴干, 干后的布层坚韧光滑, 下起针来又不会太瓷实, 用线便能流畅愉悦。
布鞋的每一寸都封存着女人或母亲那些我们不能知晓的心事。棉布对乡村总有诸多恩泽, 而乡村中的女人们对棉布也是尊敬爱护有加, 她们甚至不会随意抛弃任何一点有可能会用到的零零碎碎。而这利用布头粘制好的袼褙, 直接成为布鞋的主体材料, 在剪好鞋样后的袼褙上粘上新买的布, 再用白棉布齐齐饰好边儿, 末了平整地压在毡下。这时, 厚厚的布鞋底子用麻绳儿细细纳上一遍, 为了耐磨, 还要用绳结打出若干小疙瘩来这些小疙瘩绝不乱来, 都是按照女人们心中吉祥图案的点、线、面三要素有序地排列, 像一项并不简单的建筑工程, 又像一篇乐章, 耐心的抒情中夹杂了一些起伏变化的重音节。穿着新布鞋的人因了这鞋底, 总要不由得注视新鞋在土路上印出的那些雕塑般凹凸的美。
如此, 新做好的布鞋不仅仅挺括、干净, 似乎还能散发出素雅的光来, 这光里有乡村醇厚如酒的阳光, 也有夜晚水样柔情的煤油灯光。布鞋内甚至还储录有声音, 那是女人们缝制布鞋时拉动麻绳的声响, 富有节奏, 悠长深远, 其间或偶尔伴随着轻轻的叹息和淅淅沥沥的雨声, 甚至也有大雪纷飞时的那一种虚华喧闹而这样的一双布鞋, 如果它注定行走在如今的柏油马路上, 那将是生硬残忍且痛楚的, 这种痛楚是不同属性物质界面之间相互摩擦时所产生的必然消亡或败退, 任何一方都无从选择其他结果。让布鞋离开乡村, 离开注定与它们肌肤相亲的黄土土壤, 离开那种与之相配的的柔软度和温度, 无异于让一个天性纯然的乡村姑娘摒弃本质而去灯红酒绿中卖笑。乡村的布鞋们因此注定要避开所有被柏油路缠绕圈养的城镇。
母亲和姨娘、姑姑们的眼睛已开始昏花, 年轻的女子们早已遗弃女红技能。多少年来, 再也没有了与黄土地中的乡村隔着层层棉布相亲相近的时刻。城乡间的界限逐渐模糊, 工业时代的便捷正彻底取代手工时代的劳累和繁缛, 在这期间丧失的美感已无法追寻。当你试图顺着一条优美的刺绣藤蔓向上向前追溯, 眼前最终出现的只是恍惚却姹紫嫣红的色团或色点浮动在过去的岁月中, 这些陈旧的美艳和华丽典雅在那个界面中喁喁交谈, 你却只能偶尔对一两声女子的娇笑听得真切。布鞋们已载着那些旧人飘向了黄土之洋的远处或深处, 唯有留守在乡村的一些老人们依旧守着布鞋, 把他们光滑单薄的脚印再一次覆盖在已夹杂了诸多时尚花纹和形状的其他脚印之中去。
我的外祖父就是这样, 有一次回老家去时, 见他穿了一双前端已磨开口子的黑布鞋, 那个口子像个眼睛, 一层层蓝色或白色的褙子层露了出来, 且每层都沾了一些干泥或湿土, 估计鞋底也即将磨穿。这变形干瘪的布鞋像曝晒许久的两大牙瓜皮。但外祖父还是那么穿着, 说买下的鞋穿上脚疼, 而且浑身不自在, 要是出门了自然会换上新布鞋的。我笑, 外祖父也笑, 外祖母也在旁边笑。我拍了他穿着这双布鞋的照片回去给母亲看, 母亲笑道, 让别人看见了还说我们做子女的不孝顺唯有我能体会外祖父那种穿着烂旧布鞋依然乐呵呵的心情, 那是对过去岁月的怀恋, 对给他做布鞋的女人们的怀恋, 对乡村土地气息的怀恋, 也是同自己命运属性之间的一种和谐共鸣。
渐行渐远的“年味” 第9篇
随着年龄的增长,对过年的感觉也在变化。特别是在经历“文革”中破四旧立四新浪潮席卷之后,年味也淡了许多。 到后来,是鞭炮在一些城市的退出。过年对人们感官上的影响大为减少。随着食品紧缺这一历史现象在中国大陆大部分人口中的结束,以集中时间大吃大喝为主要特征的年味也在消失。按照困难时期过年的饮食标准,现在人们可以说是每天都享有过年时的生活,所以也就无需等到过年时再去享受了。
我所在的城市禁止燃放鞭炮之前,燃放烟花爆竹曾经达到相当大的规模。尤其是进入二十一世纪以来,在数量和品种上都达到了高峰。从晚上12点开始,噼里啪啦、叮叮咚咚的鞭炮声响成一片,各色礼花布满夜空,此伏彼起,连绵不绝,蔚为壮观。禁止燃放鞭炮的制度曾有反复,第一次禁了几年,人们本已习惯,不知什么原因又放开了,第二次是2015年春节起又禁止的。我对禁止燃放鞭炮的看法是:有利有弊,利大于弊。禁炮的代价是,不热闹了,年味少了。得到的是:消除了由放炮引发的火灾事故和爆炸事故以及空气污染、噪声污染。
拜年,曾是过年的主要活动之一。正月初一黎明时分,先放开门炮,然后人们穿戴整洁开始探亲访友,相互拜年。有家族内部的拜年,也有邻里之间的拜年。以我的经历,更熟悉的是党政机关人员的拜年活动。拜年的人很累,接受拜年的人也很累。后来官方倡导开团拜会,希望取代拜年,收效甚微。直到2008年以后,上级关于开过团拜会后不要再拜年的要求比过去更为明确,我本人很赞成,随即从春节放假期间给上级领导人拜年的行列中走了出来,每年春节都在家休息。或者写一些贺年卡寄给各界人士。就整个社会来说,拜年的方式也在逐步发生革命性的变化,人山人海到处跑的拜年方式,悄然之中已被电话、短信、微信所代替。随着生活节奏的加快,属于过年范畴的时间逐步被规范,人们逐步地把这几天宝贵的假期用于休息、旅游,而不再是到处拜年、探亲访友。
随着行政干预的介入,曾经风靡一时的贺年卡也退出了历史舞台。从1988年起,到2013年,我把贺年卡当作主要的拜年方式,省时、省力,但却是非常认真地写出每年数百份的贺年卡,用小楷毛笔,写给每一个人合适的、想说的话,一笔一画传递真情实感,从内页到信封每个字都出自本人手笔,糊信封、贴邮票,都是自己完成,内心中觉得这是必须自己做的一件事。实际上也看到了贺年卡行将退出的征兆,有不少人已经不是自己写,从单位统一购买,工作人员代为打印、发出,已经和发卡人关系不大了。接收的一方,有的人也已经不大在意,尤其是某些大机关,索性就把寄给领导人的类似贺年卡的信件截留下来,扔到废纸堆里。与领导人的交往,无论是关心、尊重,还是巴结、讨好,居然是这种结果。其实,贺年卡的遭遇也能说明很多。
贴对联,也是过年的基本特征之一。就是在最困难的年代,最贫穷的家庭,也要买上大红纸,如果自家没有人会写,就请人写。除夕那一天,把对联贴到门上,就算正式过年了。记忆中,我从十来岁还是小学生的时候就开始为自家和邻居写对联了。从那时至今,家里的对联一直是自己写。近些年来,流行单位发放从市场上买来的对联,大多数人家是张贴这种买来的对联。贴这种买来的对联,少了写对联的环节,是年味的又一种流失。
随着人们居住条件的改变和节能、消防意识的普及,在城市,点旺火的习惯已经没有了。在农村和小县城,居住小院的人家还保留着这个习俗。旺火,是对新的一年平安顺利、兴旺发达的祈祷,据说,围着旺火烤一烤,可以保证一年不生病。在长期缺医少药的环境下,依靠祈求上天获得幸福是最方便的选择。
还有糊窗户、贴窗花、贴福字、贴年画、守岁(俗称“熬年”)、吃年夜饭等许多内容。各地有不同,经济政治地位和文化品位不同,过年的方式也有“豪华版”和“简易版”之分。
值得一提的还有压岁钱,这是诸多过年习俗中最强劲的一个习惯,非但没有淡化,还不断强化。在我幼时,过一个年能够得到的压岁钱一次也就几毛钱,每年总数不曾超过十元。后来我的孩子在十岁前每次过年得到的压岁钱总数不超过百元,家里人也就给一二十元,偶有亲戚朋友给五到十元,就是很重的了,一般为一两元。再大一些,每当家里有了客人,就把孩子支开,以孩子已经大了为由不让给压岁钱了。整个幼年和少年时期,他得到的压岁钱总数不超过四五百元。家里人给儿子压岁钱,随着工资的调整和社会物价水平的变化,逐步增长,直至儿子成家之前,父母和奶奶、姥姥姥爷每次给一百元,孩子自己也没有管理过这些钱,只是在家长手里流通,可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到了我的孙女、孙儿出生后,家里的经济条件比过去好多了,在孩子的亲属圈里,老奶奶、爷爷奶奶每人每年大约一两千、三五千元不等,实际上也就是给他们的生活补贴。孩子的爸爸妈妈给的不多也在百元以上,还有我家和姥姥一家各种称谓的近亲,都会给。总之是一代比一代环境优越。至于社会上,压岁钱一度曾受到不良风气的侵蚀而变味。我是保持了对压岁钱这一圣洁名词的尊重和敬畏的。在自家后代之外,给朋友、同事的后代压岁钱,在不同时期,有过一两元,五到十元,一二百元,五百元,没有超过千元的。不曾在压岁钱里掺杂政治等超越礼尚往来的因素。
在古代,以农耕为业的祖先为了庆祝丰收,祭神祭祖,祈求上天保佑风调雨顺的活动,时在岁首,称为春节,成为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延续数千年至今。春节实际上是一个系列活动,从腊月初八的腊祭、腊月二十三的祭灶开始,一直到正月初一的过年达到高潮,还有正月十五元宵节、二月二龙抬头,甚至整个春天,有一系列的祭祀活动。核心是祭神祭祖,迎喜接福,除旧布新,祈求平安健康和丰收。旧时,差不多家家灶间都设有“灶王爷”神位。每一天都有其说法和讲究。除了家庭团聚、亲朋好友的联络,也有村庄、城市、社区灯展、社火、扭秧歌、唱大戏等各种文化活动,表达人们庆祝丰收的喜悦,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不能主宰自身命运的人们,唯一崇拜的对象是神,是上天,向神和上天祈祷、许愿,是他们安慰自己的一味良药,是贫困潦倒中的力量源泉,是苦难中的希望之火。“爆竹声中一岁除, 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 总把新桃换旧符。”王安石的这首题为《元日》的诗,高度概括地反映了春节的喜庆景象和精神内涵,描绘了我国人民欢度春节盛大的喜庆情景,是众多以春节为题的古诗中流传较广的一首。
在人类社会演进的漫长历史上,各种习俗、文化的变迁伴随其中。年味由浓变淡,也是经济、科技、社会、文化进步带来的必然结果。人类社会向现代化迈进的每一步,都会从行囊中放弃一些过时的物品,以利轻装前行。每一种曾经流行的生活方式,都是阶段性的,而不是永恒的。我们有理由怀念渐行渐远的年味,有理由为之惋惜,同样,我们也有理由为人类生活方式每一步的新陈代谢而欢呼。
郝志远,中国作家协会会员。1979年起先后发表散文20多篇,杂文50多篇,诗歌100多首。著有《七色土》《做人做事——一个国家公务员的经历与感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