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深处范文(精选6篇)
百花深处 第1篇
一、京韵遗失——现代文明与传统文化的二元对立
追寻现代化进程的浪潮中, 现代性因素也必然和传统文化产生冲突, 碰撞乃至融合, 这是一种二元对立的模式, 其核心则是全球化与本土化的冲突、共融。在时代变迁下, 人们总会迷失, 一些传统的记忆, 文化也在遗失。在全球化语境下对中国传统文化的关照、审视、认同与皈依是新时期的常态问题。正如影片中散落在高楼大厦下的残破不堪、早已被夷为平地的胡同与具有现代化气息的高架、高楼显得格格不入。影片开始便从冯先生的主观镜头入手, 以全景自下而上仰拍高楼大厦, 在视觉上给人以一种压抑与逼仄感, 这也喻示着在飞速前进的时代车轮下, 人们的迷茫。冯先生这一路不停地将头探出窗外, 陌生的新北京却让这位老北京茫然目眩不知所措。作为老北京人, 冯先生自身也不乏十足的老北京的韵味儿, 其穿着、语言、动作, 又成为了传统文化的代表。就其穿着来说, 红色和黄色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代表色, 红即为吉祥, 黄有黄色文明之意。究其动作、语言也颇有梨园京剧之色。而这种融化在冯先生血液中的传统文明的象征在现代文明的发展脚步下慢慢消失殆尽。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让冯先生感受到了迷茫与压抑。在前往百花深处胡同的这场戏中, 一句简单的台词“如今就这老北京才在北京迷路呢”也包含了传统文明的失落。城市的喧嚣嘲杂与老北京悠然的生活产生鲜明的对比, 这种时代下二元对立的形态被表现的淋漓尽致。残垣断臂上的“拆”字, 拆掉的不仅仅是胡同, 还有一代文化。在二元对立的形态下, 传统文化渐行渐落。一种见证人们的过往、凝聚人们历史回忆的文化在现代化的车轮下逐步年华逝去。
二、百花追忆——文化的追寻与传承的担忧
陈凯歌的影片多以“理性精神和电影的诗情见长”。在其短片《百花深处》中则蕴含着贯穿陈凯歌影片的理性精神, 对寻根意义的诉求。而其灵感则是源于当年住过的四合院已成高楼大厦的现实, 怀着对逝去的曾经的追忆, 对已经迷失的根的追寻。影片围绕着一个疯子冯先生的搬家进行, 冯先生一直存在于精神世界中, 他孤独的站在仅有一颗大槐树的废墟上向搬家公司介绍自己的家。在摄影机微俯的角度下, 冯先生似乎很渺小, 他的形象此时与背景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 而他那一句:“这是我们家影背, 这是我们家院子, 两进的院子”也是他对于失去的回忆的追寻, 对于曾经老北京四合院无忧无虑的生活的一种追忆。搬家公司走后, 冯先生独自站在大槐树下, 他的形单影只正代表了是传统文明的落寞。紫檀的衣橱、鱼缸、古董花瓶, 作为老北京文明的象征寓意的也许是老北京的韵味, 然而象征着传统文明的花瓶最终碎了, 传统文化的内涵也跟着破碎的花瓶一同消散殆尽。铃铛在片中也被导演赋予了特殊的含义, 也代表着对于根的诉求, 这里的铃铛其实是一种生活方式:“遇到刮风下雨的时候, 叮叮当当可好听呢”, 但刮风下雨之际闲听铃铛声的逸致只是存在于古老的慢文化中, 丝毫不被快节奏的生活所容纳, 于是铃铛也成了传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氛围的缩影。当冯先生摇起铃铛, 清脆圆润的笛声再次响起, 带着些许哀婉将人的视线再次拉回到无忧无虑清闲自得的生活环境, 消失的四合院以动画的形式重现在观众眼前。
铛铛的铃声, 胡同街上不绝于耳的叫卖声, 再次浮现, 这其实是种幻像, 而这种幻像的背后所承载的正是对传统生活方式的向往, 是陈凯歌导演对于传统文化的一种担忧与矛盾, 正如他说:“对于我们这个有五千年历史的中华民族, 我们的感情是深挚而复杂的, 难以用语言一丝一缕地表达清楚。它是一种思前想后而产生的又悲又喜的情绪。”
老胡同、四合院, 鱼缸, 衣橱, 花瓶铃铛等等物件在影片中成了传统文化遗产的代名词。冯先生追寻的是老北京的根, 其实也是追寻传统文化的根。在二元对立的形态下, 民族的根逐步消逝, 需要追寻的也正是这种消逝的传统文明。
三、落叶归根——精神家园的皈依与民族文化的反思
在百花深处中, 除了象征着传统文化之根的铃铛、衣橱、花瓶、冯先生的外貌、动作、语言, 还有一个被导演赋予深刻含义的意象, 就是大槐树, 而这棵大槐树其实也正是文化反思与精神家园的皈依。影片中的大槐树其实有以下两种含义:一是根的象征, 是一种源起, 这种源起也正是民族的文化传统。落叶总要归根, 源起总要追寻, 消失的传统也总要回忆、反思。二是一种坚守, 时代飞速发展的今天, 四合院逐渐消弭, 化作城市边缘荒凉的废墟, 孤独的大槐树在废墟间挺立, 坚守着逐渐消失的民族的根。正如片尾大槐树的剪影镜头, 所蕴含的也正是一种坚守。时间飞逝, 岁月流转, 唯有大槐树依旧根植于自己的土地上, 这代表优秀的民族文化、民族的根依旧长存的期望, 也正是影片中所表达的对于根的坚守的渴求。冯先生拿着铃铛奔向那个并不存在的家, “搬新家”的喜悦也正是奔向精神家园的喜悦。这种精神家园的皈依所反应也是一种文化传承的反思:在现代化大都市中, 人们逐渐忘却了传统文化, 逐渐忘却了自己民族的根基, 忽略了传统的文化的传承与保护, 这也是当今时代一个经久不衰的、值得反思的文化命题。
四、小结
陈凯歌的这部《百花深处》所蕴含的意义非常深刻, 其中蕴含着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的二元对立, 以及在二元对立下的自我迷失, 传统文化、民族根基的衰落, 流逝。抒发的是对于寻根的诉求, 引发的是关于传统文化传承的反思。传统的文化是一个民族的根基, 也是社会发展, 时代进步的历史见证, 是维系社会和谐, 促进民族繁荣昌盛的根本, 在本土化与全球化二元对立的时代, 民族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与保护、继承与发扬也是当今时代的重要使命。
参考文献
[1]金昌庆《影像的寻根》[M].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 2008:P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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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张效利.《北京的老去年华——评陈凯哥电影短片<百花深处>》[J].《电影评价》, 2015 (15) .
百花深处 影评 第2篇
表面上看,《百花深处》讲述的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滑稽故事。一位冯(疯)先生请人为自己搬家,而所要搬的那个“家”实际上确实不存在的。在冯先生类似于疯癫的坚持之下,一出模拟搬家的喜剧在那片被拆迁的废墟之上上演了。但陈凯歌用这种方式来表现时间的主题绝非一种玩世不恭的“堕落”,实际上他是在用一种极具个人化的思维表达着自己一贯的创作理念。而《百花深处》也在短短的十分钟里表现了虚与实的交错、历史与现实的传承、以及对于过往细腻而繁杂的怀恋。
随后发生的事情让我们了解了导演的真实意图。冯先生在深埋的土堆中找到了象征着“历史遗留物”的“铛儿”,与他手中那确实存在被视作宝贝的“铃儿”结合在一起,我们听到了充满着古朴记忆的清脆的铃铛声。这时,原本只是因为功利原因而进行表演的工人们也开始迷惑了,冯先生的“疯”似乎并不完全,而所谓的“虚”也并非完全的虚。真实和虚幻在这一刻合而为一,虚拟的鱼缸里出现了水的声响,原本作为一个背景实体而存在的光秃秃的老槐树通过定格焦点的渐渐虚化变幻成一幅古色古香的四合院的立体构图,进而再幻化成一幅虽然有些粗糙却不失宁静和谐的中国水墨画。而那土坡中曾经掩埋着的破碎铃铛的美妙乐声也在夕阳的废墟中变得清晰而温暖。陈凯歌通过这种虚实对照、转变最后彻底融合的手法向我们讲述了一个疯人不疯的怀旧故事。但他的出发点绝不是为了塑造一个停留在过去、被时代抛弃的堂吉诃德式的角色。事实上,无论是由新至旧的倒行结构,还是画面表现的场景构图(如:从废墟窗框向外看汽车急驰而过,汽车行驶时反光镜中废墟作为背景实体渐行渐远,以废墟为前景的背景中隐喻呈现的现代化的高楼大厦,等等),还是铃与铛的隐藏寓意,影片都表现出某种陈凯歌一贯地对于历史的关注,以及在历史和现实的对照中所表现的隔离与传接。
陈凯歌的《百花深处》一如既往地超越了个人情感,以俯视的角度审视现代化与传统殊死冲突这个国际化的命题。
现代化对传统的征服带来了怎样的后果?《百花深处》描画了这样一个场景:当传统文化这个物质家园被摧毁之后,人类的精神家园也将无枝可栖。“冯先生”以变疯这种极端的方式,象征性地昭示了这一严重的后果。而那几个搬家工人像我们大多数人一样,在灾难面前表现的是可悲的冷漠和麻木。
与绝妙的创意相比,影片的摄影平庸或是平实。在汽车驶进废墟时,摄影机从一间残壁的窗户内,窗框为前景拍摄了这一画面。这个镜头不过3秒钟,但我的感觉是,它太像主观镜头,有些影响观众沉浸剧情。这一点,阿巴斯在《樱桃的滋味》里的处理就巧妙得多。
影片的音效颇为出彩。虚拟的搬家声响既有趣味性,又切合了疯子的主观视角。当不存在的“前清花瓶”被失手摔碎时,荒诞感的鼓点变成了忧伤的长音,与向前缓移的镜头相配合,直到冯先生哀伤的脸部特写出现,将影片的基调由荒诞转为沉重。当冯先生摇着铃铛跑向“新家”的时候,一个动画的四合院出现了,伴随着的是风铃声、叫卖声和传统器乐的交相辉映,这些音效把观众带回了“过去的好时光”,有力的烘托了影片的主题,并将影片推向了高潮。
而就在此刻,导演——这部故事的上帝显现出了力不从心。
应当说,在动画出现前,故事的讲述是出色的,每一个细节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尽管搬家公司的电话我认为不太合常理——让他们从疯子手里拿工钱,但这是故事的第一个情节点,没有这个情节点,故事就无法往荒诞的方向发展,对于一个十分钟的影片,凯歌尽力了。第二个情节点就自然多了,发现失落的铃铛尽管巧合,但并不算突兀,这个情节点成功地将故事引向高潮。
显然,对于这样一个短篇,陈凯歌很清楚,他必须在十分钟里就要给观众一次完整而完美的体验。为了制造一个足够刺激的高潮,在隐身奋战了近十分钟后,这个“上帝”迫不及待地出马,用百花——雪花这浅白的意境动画了一个冯先生脑海中的四合院,以弥补观众的想象力,人为的强迫这个故事以及每个观众到达高潮。不幸的是,这种最后阶段的冲刺却暴露了导演驾驭这次体验的生疏和胆怯。将脑海中的四合院写实无疑是画蛇添足,用现代化的电脑动画来表现更是匪夷所思。用搬家工人的视角来想象这一变迁则透露出明显的说教意味,这大大冲淡了本来十分沉重的主题。由此一来,一部艺术电影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平庸的公益广告。于是,我们看到的并不是一次大师的完美创作,而是一个年轻人初识人事的慌乱。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老北京了。这个故事陈凯歌不是简单地说北京的变化,而是在浓浓的怀旧情绪中,更多的是表达那种对文化的遗失和背叛的无奈。
此外,在声音的使用上我认为还有两处值得借鉴,即在回家的路上插入的路况信息的广播与与四合院一起渐现的“磨剪子来戗菜刀”的京韵十足的叫卖声,普通话与京片子,古老与现代的二元对立是如此的尖锐,两者的矛盾也通过声音得到原汁原味的体现。
她在百花的深处 第3篇
入冬的时候,乌鸦搬进了百花深处胡同里的一个四合院单间。
不过十平米的地方,但是有暖气;墙上虽已经斑驳,但记录了很多人写过的话,歪歪斜斜的字,有关于爱情的,有关于时光的。推开木质的门,就能看到周遭邻居屋里泛出的暖黄色灯光,处处充满了生活气息。
前段日子,乌鸦生了一场病——因为赛车而摔伤了,在医院泡了很长的时候。当某日他拄着拐杖在老北京四处溜达的时候,无意中撞见了百花深处这个胡同。走出了一段,才猛地回过神来,嘴巴里念叨着这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名字,突然觉得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那个时候已是深秋,尚留余温的阳光意兴阑珊地照着他,四周的树叶黄得绚烂,像是在宣告自己最后一季的美。他环顾四周,公交车站疲倦等车的人们;对面的水果摊……他静静地站在路边,阳光拖长了他的影子,凝视周遭的一切久了,他仿佛看到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从路的那头狂奔而来,走近了,他看清楚面容,竟然是自己。
嗯,就住这儿了。打定了主意,于是往胡同深处走去。午后的胡同里静悄悄的,偶尔听到掉了漆的朱红色大门里传出咿咿呀呀的昆曲声,缠绵悱恻,仿佛回到了水墨画的江南。
乌鸦本名不叫乌鸦,叫李素朗,很文艺的一名儿,江南人,但是却說得一口顺溜的京片子。十六岁背着大包就来了北京,学美术学摄影。这么多年,他的记忆里偶尔还是会蹦出当时站在人潮汹涌的出口时胸腔里溢满的一种激情以及无可名状的害怕。虽然若干年后他看起来强壮不少,这样的情绪时时刻刻萦绕着他,自己始终是一个边缘人,并未真正融入到这个城市里。
住过仓库房,因为大冬天没有暖气而去偷人家的煤球;卖过打口碟,被城管追过好几回;在798搞过人体艺术,被媒体报道过,那个时候以为自己可以熬出头了,但是后来才知,原来只不过是生活放了一个声音响亮的屁而已。
现在,乌鸦和几个哥们还是搞了一个仓库,什么活儿都接,画画,摄影,做人体艺术……
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上面自己贴了一张中国地图,想走的路还有很多,但是梦想呢,似乎越来越小。他的心不由得一紧,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热闹的敲门声——是几个哥们儿来庆贺乔迁之喜的。
一伙人挤了进来,小屋瞬间就沸腾了。
一看乔安娜的装扮,就是刚从酒吧下了场直接赶过来的,蓝色的眼妆乍一看还以为是一滴凝结的眼泪,廉价的超短裙,闪亮的长筒靴。但是此刻的她娴熟地包着饺子,顺便又尖尖的鞋尖勾了勾乌鸦的腿说,小屋弄得不错啊。
乌鸦和铁人在喝酒,鼻子里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乔安娜是从什么时候加入到他们的团队的,都记不清楚了,但是她对乌鸦赤裸裸的爱慕之情是很多人都明了的,唯独乌鸦装作不知道。
乔安娜撇嘴,真是没良心,也不看看你生病的那会儿是谁在旁边把屎把尿的。
那一晚上,大家吃饺子喝酒猜拳,玩到深夜,方才散去。
临出门的时候,安娜风情万种地倚靠在门边,看着正在收拾整理的乌鸦,轻声地喊了一句乌鸦。轻得他都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身影在她的眼睛里涣散开来。
起风了,一吹,安娜的酒气劲儿也就散了,不等他应答,她转身就走了。今天的月亮真圆,但是,人不圆。
二、
北京城落雪的时候,乌鸦发现,每到夜晚,总是有个女孩儿站在四合院的门口,不打伞,任雪覆盖一身。
第一次乌鸦走过她身边的时候并没有留意;第二次路过她身边的时候,瞥了一眼,她低垂着头,平刘海覆盖住眼睛,看不清楚表情;第三次第四次……
直到暴雪那天,他依旧看到她站在门口,穿了一件红色的衣服,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顿了顿,女孩儿似乎想要张口对他说话,但他还是没有停留,回了家,把风雪挡在了门外。
当天完全落了幕,他透过窗户,依旧能够看到那抹鲜艳的红色,扎眼地矗在那里。终于还是打着伞出去请她进来。
到了亮光处,才看清楚女生的脸,苍白脸孔如栀子花。她用毛巾擦着头发,然后抬起头,戴着猫纹的美瞳,猛一看,竟让人心里一凉。
她的眼睛里有光亮,东看看西摸摸。然后整个人凑在墙上,细细地找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转过头来,对着乌鸦说,喏,这个是我曾经写上去的。
乌鸦凑近了看,幼圆的铅笔字——你是我小心维护的梦想,无法靠近的梦想。不用她说,乌鸦就能猜想到这里面的故事。
她把耳朵贴到墙上,很认真地听着,然后低声说,你听,墙壁是有声音的。
暖黄色的灯打下来,照着她的模样,乌鸦不说话,坐下来点一根烟抽上。良久之后,听到有极低的抽噎声。抬头,发现女孩还是刚才的模样,她哭过吗?乌鸦恍惚了。
很晚了,她还没有要走的架势。反倒坐在了沙发上,拿过乌鸦的烟抽起来。她告诉乌鸦自己叫苏眉豆。她眨巴着眼睛说,我没有地方去……
乌鸦看了外面磅礴的大雪,凶巴巴地说,你睡沙发。
早上起来的时候,乌鸦觉得自己头重脚轻。一扭头,发现沙发上空空如也。他裹着被子愣了几秒钟,然后迅速地爬起来,试图在墙壁上寻找眉豆留下的字,但是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还在恍惚到底是否真的出现过这样一个姑娘。想到这里,猛地打了个喷嚏。
在这个冬天的伊始,乌鸦生了一场病,在烧得昏天暗地的时候,他迷迷糊糊觉得,这个叫苏眉豆的女孩是不是真的出现过呢,她的脸映照在江南一波小小的河水里,思绪一晃动,就散了,留在乌鸦脑子里的只是一个浅淡的轮廓。
当乌鸦和人在酒吧里说起这个事情的时候,乔安娜敲着他的脑袋,娇嗲道,你TM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啊。
大病初愈的乌鸦不理会她,看看周边的几个哥们,喂,你们相信吗?铁人拿手试了试他的额头,你丫烧还没有退吧?转口又说,还是讨论讨论咱们的画吧,这么久了,一张都没有卖出去。这样下去,下个月又得喝西北风去了。
乔安娜看着自己红蔻丹的手,觉得生活就是一出动荡剧。她说,听说最近有个叫JACK的人很红啊,走得小众路线,主要是给女孩子画人体,前几天开了个小型个展,效果还不错。
乌鸦不屑,这套咱们不早就玩过了。但是心里还是偷偷地记下了这个人的名字,想着回去之后研究研究他的风格。
铁人怪笑,这个JACK啊,画得不怎么样,人家主要是有后台撑着,有钞票给他烧啊。
隔天乌鸦就去了SOUL吧。今天是JACK个展的最后一天。酒吧里的灯光是猩红色的,缓慢流淌出的音乐恰到好处的融到了气氛里,挂在墙上的画并没有多出众。来了好几家媒体,四处都是闪光灯咔嚓咔嚓的声音。
乌鸦不禁想到铁人说的话,如果是早几年,他一定会愤愤地骂娘,但是如今,他知道除了实力,运气也是很重要的成分之一,于是他只是在心里说了一句真没劲。
要了一杯伏特加,坐在吧台前面。夜晚九点的时候,音乐停了下来,台上开始有点骚动。JACK走了上来。乌鸦打量他,长得很英挺,油光满面,一副得志的得瑟样。
乌鸦仰头把酒一口喝尽,又要了一杯,听不清楚他讲什么,只是眼角扫到了坐在角落的一个气质出众的女人,虽然保养得很好,但是还是能够看出岁月刻在她身上的影子。
没有等画展结束,他就走了出来,觉得如果自己再待里面说不定会憋死。走到门口的时候,蹲下来抽烟,还能听到里面涌动的掌声。
抬起头的时候,看到路灯下面站着一个熟悉的人——眉豆。她还是穿着那件红色的衣服,手上拿着一个酒瓶,眼神直愣愣地看着酒吧的大门。
乌鸦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眼睛,然后扔掉烟头,走了过去。
看到他的时候,眉豆没有惊讶,她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声,你让开。
乌鸦不解地看着她,然后退到了一边。
《百花深处》的欢笑与悲伤 第4篇
1 对比蒙太奇表现对现实的失望
影片中多次使用对比蒙太奇的手法,古代建筑与现代建筑的对比,传统文化与科技发展的对比,笑与泪的强烈反差等,这些对比给观众造成强烈的视觉冲击,从而形成一定的审美快感。
在镜头角度的运用上,俯拍和仰拍形成鲜明的情绪渲染。影片开始一个大仰角突出现代社会的高楼,表现人们在这样的“水泥森林”中忙碌着各自的生活,给观众强烈的压抑感。从整个影片的叙事结构来看,影片前半部分多用俯拍镜头表现冯先生的疯癫滑稽,镜头语言充满了对“疯”先生的轻视与不屑。当搬家工人们第二次回到大槐树下,耿乐饰演的搬家工头说:“只要您给钱,您让我们搬什么,我们就搬什么。”导演给了他一个明显的大俯角,用镜头语言揭示了现代人为了金钱不择手段的丑陋嘴脸。随着情节的发展,冯先生的仰拍镜头越来越多,导演也许是为了表现对老北京人的怜悯同情,也许是对老胡同被拆感到惋惜,但更多的是对冯先生身后那棵从古至今屹立在那里,见证了时代变迁的大槐树深深的敬意。
葱郁的大槐树和周遭一片破败荒凉的环境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冯先生一板一眼地介绍着他家的结构摆设时,导演以大槐树作为背景,仿佛大槐树是唯一的见证者,是冯先生构建房屋的坐标。整个影片都是一种灰色调,只有大槐树的绿和影片结尾的水墨画表现了一丝鲜艳。大槐树象征着历史,水墨画是冯先生的四合院,通过颜色对比,导演的用意不言而喻。
水墨画中的四合院不但在色调上形成对比,也与开篇高楼林立的城市形成对比。现代人生活在忙碌嘈杂、快速发展的城市中,内心渴望着宁静安逸、舒适和谐的水墨画中的生活环境。
2 音乐音响烘托悲剧情感、营造喜剧气氛
短短十分钟的《百花深处》,其主题音乐反反复复出现了五次之多。冯先生说到家中的紫檀衣橱时响起,冯先生找到铃铛时响起,冯先生看到花瓶被打碎时响起……不同时间响起同样的音乐带给观众不同的感受,有哀婉悲痛,有同情怜悯,有美好追思……每次音乐都响起得贴切到位,可以及时地调动观众的情感。
除此之外,音响效果对整个影片喜剧效果的渲染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搬衣柜时的吱呀声、搬鱼缸时的流水声、花瓶掉落时的破碎声等,加上演员滑稽的动作,不免让观众捧腹大笑,营造了轻松愉快的喜剧气氛。
在声音处理上,导演依旧使用了对比的手法,突出传统与现实的强烈矛盾。去往“百花”胡同路上的广播声、警车声、路边商铺传出的嘈杂声,与水墨画中的铃铛声、鸽哨声、胡同里的吆喝声形成对比反差。
3 传统在现代发展中渐行渐远
陈凯歌导演通过“大题小做”的方式揭示了影片《百花深处》的宏大立意。以一个搬迁的小故事为切入点,深入挖掘出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的深刻矛盾。抒发了导演浓浓的历史文化情结。
影片巧妙地运用隐喻象征的手法表现随处可见的正在消逝的传统文化。乔迁时的鞭炮阵阵却少了孩子们的欢呼笑语;冯先生改不掉的京腔,习惯性的兰花指;汽车里挂着的中国结摇摇晃晃;影背、两进的院子、紫檀的衣橱、堂屋里条案上的花瓶……最具讽刺效果的是冯先生的混搭装扮。冯先生整整衣帽,看到百花胡同露出开心的微笑,他飞奔到黄土坡上时,观众第一次看到了冯先生的全景,土黄色的夹克,红色的运动裤,黑色的老北京布鞋。这样的装扮贴切地表现了“老北京”在新北京城的处境,他们接受得了新式运动裤却脱不掉穿了半辈子的老北京布鞋。
“老北京才在北京迷路呢。”一句话使听众从内心泛起一阵酸楚,北京是北京人的家,冯先生在汽车里探出半个身子张望着自己的家,眼中充满新奇与恐惧。
城市的快速发展不但遗失了传统文化瑰宝,更让在都市中忙碌的人们迷失了自我。搬家工人们为了挣钱和“疯”先生一起做“疯”事,导演将工人们“搬家”的几个连续的小全景剪切在一起,以一种荒诞的冷幽默表现导演对现代社会中拜金主义的嗤之以鼻。
大喜即大悲,结尾的冯先生欢乐至极,留给观众的是深深的悲伤,美好的传统文化就像动画中的落花,一点一点地被人们忽视、遗忘。
摘要:《百花深处》是陈凯歌导演又一部蕴含历史文化情结的短片,短短的十分钟让观众产生对时代和民族的思考,既悲又喜,一言难尽的情感。相比于《十分钟年华老去》中的其他影片,这部影片以其平实幽默让人笑中裹泪,陷入深深的哀伤中。本文从镜头的表现方式、音乐音响、主题思想方面浅析陈凯歌的历史文化情结及其在苓片中反映出的悲剧情愫。
梦里进入百花深处作文 第5篇
“花开不同赏,花落不同惜,欲问相思处,花开花落时”携着这首清幽的诗,随这风筝的线,误打误撞,在梦里进入百花深处。
莲
只有清风才了解莲的纯美。
深谷的风诗有味道的,但并不是话的味道,而是一股自然之气,一种无杂质,脱离世俗的清新的自然,夹杂着丝丝莲的纯美,是美,而不是香,,是一种意境,闭上双眼,感受着清风,你会想起莲花的纯美,所以,只有清风才真正了解莲的纯美,莲的“可远观,但不可亵玩焉”的情操,就这样被融入百花深处的风中。
继续行走,越走越冷,开始飘飘洒洒的下雪了。
梅
梅,从来只有生在寒冬中。
一缕如泣的箫声,从百花深处送来百花深处的幽香,梅,悄然落在我身边,仿佛雪花凝结的温情,梅或许会和雪一起融合,但是就如一首诗说的“梅输雪花一段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让我们一起期待,瞬间飘下的时候,谁的更唯美我依旧在百花深处“以雪煮酒,以梅弄影”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百花深处的春天也应该到了
桃
桃花嫣然一笑,我醉在桃花中。
雨雾织就的空蒙中,从桃花的白色花蕊中逃离的`水珠,悄悄滴落着。
粉红色的情绪,牵系着明澈的目光,挽住百花深处那一幕漂泊的足迹,金庸故事中的王语嫣,也许就是百花深处的化身吧!回眸一笑,众生倾倒,就如桃花,雨霖铃的伫立在百花深处,雨淅沥的下,它无声的开放,它,在雨中,没露出一丝羞涩。
百花深处 第6篇
关键词:社会变迁;家园文化;人物;音乐;景别
《百花深处》讲述了一位“老北京”冯先生与搬家公司之间的故事。故事从混乱、嘈杂的搬家场景开始。一位住在百花深处胡同的冯先生请搬家公司为他搬家,搬家公司的人到了胡同,发现那儿只是一片废墟地,他们意识到冯先生原来是个“疯子”。为了讨要车费,工人折回冯先生所谓的“家”,继而上演了一幕滑稽的搬家过程……
作为《十分钟年华老去》系列中唯一一部出自华人之手的影片,《百花深处》无疑是令人震撼的。短短十分钟内,它不仅向人们讲述了一个完整、精炼的故事,更引起了我们对社会进步与文明变迁的深刻反思。可以说,短短十分钟内,《百花深处》将生命的意义燃放殆尽。
一、叙事风格:以小见大,虚实交错
影片与搬家有关,第一个镜头便是欢天喜地的搬家场景。“搬家”是一个由客观条件与人的主观能动性共同参与的活动,它体现着事物由旧到新的发展过程,而这个过程是不可逆转的。在这里,导演其实已经开始透露影片的内涵。
随着镜头辗转,第二个场景是众人为冯先生搬“家”。当汽车穿过一条条喧嚣的柏油马路,最终停靠在一片废墟地时,众人明白了,冯先生所谓的家,不过是一堆断壁残垣。然而,影片的精妙之处正在于此:虽然冯先生被众人定义成“疯子”,但一场滑稽的搬家活动最终还是上演了……如此一个虚拟甚至带有荒诞性质的场景,恰恰将现代人失去精神家园后内心的失落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影片结尾,搬家工人无意间从废墟里挖出一个象征历史遗留物的铃铛时,冯先生欣喜若狂。伴随着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屏幕最终呈现出一幅旧时铃铛与建筑物完美契合的水墨胡同画,到这里,观众幡然悔悟。原来冯先生并不是真的疯,而是因为他失去了物质依托的精神家园而又找不到新的落脚点,因此内心荒芜。同时,特技手法的运用与冯先生的“疯子精神”前后呼应,正如水墨画这一传统艺术形式一样,社会变迁也需要传承、交互与融合,这是影片对文明进步做出的最终解答。
二、人物形象:对比鲜明,明暗结合
宽大的西装衫配一条红色运动裤、黄色帽子,语言夸张,神情怪异,这便是冯先生——一个生活在社会经济转型时期却又沉迷于故土、对现代文明强烈抵触的“疯子”。当汽车穿过断壁残垣,一路驶向废墟场时,冯先生表现得异常兴奋。而相反,几位搬家工人,他们似乎已经适应了新的社会,与“疯子”的言行举止相比,他们更倾向于漠视现实。
一个是对家园文化具有深厚感情的疯子,一个是面对传统建筑被毁而冷漠麻木的社会底层普通人群;一个为了家园在所不惜,一个为了金钱,卖力地配合“疯子”上演滑稽游戏。此番对比,无形中将“疯子”的形象树立了起来。当影片最后冯先生拿着土里刨出的铃铛欢喜雀跃时,他的形象彻底和“疯”画上了句号,也彻底征服了以搬家工人为代表的现代人群。借助冯先生与搬家工人两组对立形象,影片折射出传统文明与现代文明之间的矛盾,使观众意识到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与压迫下,传统文明正在淡出人们的视线,而这一切正是时间消逝与社会发展留下的痕迹与烙印。
三、表现手法:欲扬先抑,抑扬顿挫
《百花深处》的成功,离不开其高度的人文精神,特别是对人的生存状态的现实关注。时代在发展,新事物终究会代替旧事物,这是一个必然的过程,然而,终究不能忽略一些“根”的东西。冯先生正是努力守护“根”的代表,尽管他被定义为“疯子”。
在影片开始,车子驶向百花深处的途中,广播节目、警车声音以及马路音乐,无一不洋溢着现代北京的气息。面对此场景,冯先生的行为举止明显与眼前的城市格格不入。而同样的生存环境,搬家工人却轻车熟路、自然洒脱。连观众也不知不觉地将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随着剧情发展,当搬家工人为了所谓的利益而做出某些妥协后,我们似乎突然之间颠覆了对冯先生疯子形象的认识。当影片最后搬家工人将铃铛还给冯先生时,我们知道:作为新生事物的代表,他们最终被疯子精神感化了。现实也许使人麻木,精神不能麻木。抑扬顿挫、欲扬先抑手法的运用,让《百花深处》跌宕起伏、耐人寻味。
四、巧用语言、音乐与景别
(一)语言
语言是影视作品中最基本的元素,作为视听艺术,电影通常借由语言表达情感与态度。《百花深处》中,人物对白带有浓厚的京腔,这一方面使影片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另一方面衬托出环境的真实性。特别是冯先生,他的浓浓京味儿和细声细气的“娘娘腔”,与其身份特征极其相符。从最开始众人把他当疯子对待到最后疯子形象的正面树立,怪异的语言起了很好的铺垫作用。
(二)音乐
《百花深处》共有三处场景,即新建的高级住宅小区、城市街道和荒废的胡同。不同场景中,导演适时引入无源音响和音乐,使观众的听觉世界不动声色由客观步入主观,并随着情节的起承转合与情感因素的不断深入,最终领会主题。例如:当工人不小心“打碎”灯座时,冯先生泫然欲泣,这时,婉转的笛声从远处响起,幽怨而伤感。与冯先生丧失古董的心情一样,笛声是人类为古老文明被毀灭而发出的哀嚎,也是影片发出的强烈呼吁。
(三)景别
影片刚开始是远景画面,明确交代了事件发生的背景。紧接着,主人公冯先生兴奋的面部特写带领观众进入特殊的“搬家”情境。当汽车穿过残垣断壁,最终停靠在空荡荡的拆迁工地上时,镜头升起,全景出现,人的历史沧桑感油然而生。当镜头不断升高,最终以俯拍镜头定格画面时,我们看到偌大的空间,唯有主人公踽踽独行的背影,显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通过景别的不断变化,影片主题一步步得到升华。
五、结论
十分钟固然易逝,却足以让历史重构,只一瞥便能观其一生,这正是影视的魅力。《百花深处》是一个含泪微笑的故事,它道出了社会变迁、文明流失、物是人非这样一个主题,而人为摧毁的古老文明与人为创造的现代社会究竟哪一个更具有强大力量,又是我们不得不去思考的文化命题。